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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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年自是在朝中一片“此人道德敗壞,怎配為相”的輿論風向中力保溫父。
有了自己宮中小雀這個臥底,溫瑾爍想做什麼,都被溫語桃搶先了去。
溫語桃也乘著這東風扶搖直上,在後宮中的權勢與寵愛直逼溫瑾爍這個皇後。
她自覺高枕無憂,總來溫瑾爍宮裡。
說是請安,實是挑釁。
今日是新髮簪,明日是新手鐲。
還有太後送的合歡釵,也被她插在髮髻上炫耀。
“姐姐,如今鎮遠侯離了京,你又成了無人撐腰的可憐蟲,被我壓過一頭呢!”
她這副嘴臉,又叫溫瑾爍想起上一世自己死時她趾高氣揚的樣子。
可這一世,她能理所應當地說出這句話。
“那又如何,本宮始終在這中宮之位上。”
溫瑾爍毫無波瀾,自是屹然不動,溫語桃的話影響不了她分毫。
她在這宮中,江州年的寵愛隻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溫語桃麵色一沉,麵容都被她這句話弄得扭曲了一瞬。
“姐姐,咱們走著瞧吧!”
她甩下這句話,轉頭就昂首挺胸地走了。
溫瑾爍看到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走著瞧?自然是我眼看你起高樓,眼看你宴賓客。
——眼你樓塌了。
剛剛溫語桃說起太後,溫瑾爍也想起自己作為皇後的禮數。
自己已有好些時日冇有去拜見過太後了。
太後喜歡清靜,慈寧宮本就冇多少宮人。
一路上卻是一個人也冇有。
溫瑾爍在門口站定,剛準備叩門,就聽見裡麵太後的聲音。
“皇上這是決意要狡兔死,良犬烹了?”
原來是江州年來了,屏退了下人,兩人在議事。
不過,與他一同打江山的外祖父,他都能下狠手,這最後才站隊的溫相,又能算什麼呢?
如今溫瑾爍還有心情腹誹,可接下來太後的一番話將她砸得眼冒金星。
她轉身欲走,卻聽太後說道:“哀家早就說過,皇帝不要立那溫家嫡女為後!”
“先前皇帝忌憚武將權力過甚,偏又縱著她生下你的孩子,如今皇帝還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哀家的心甚痛啊!”
“如今皇帝又打起她親生父親的主意,有朝一日她要是知道她孩子的事情的真相了,這後宮還有安寧之日嗎?”
而後是江州年低沉的聲音:“溫相的事情,她並不在意,至於璜兒的事情,我必不會讓她知道。”
太後冷笑一聲,最終妥協:“皇帝最好能瞞一輩子。不過如今鎮國侯府的威脅已然解除,皇帝也能讓她安心生育,為皇家開枝散葉了。”
這血淋淋的真相就這般猝不及防地在她眼前撕開來了。
溫瑾爍原以為自己的心都已經死了。
可聽了這些話,怎麼還會這般痛呢?
她怔怔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眼淚不停往外流。
她的璜兒、自小與她一同長大的芷苓,竟然都是死於江州年之手!
自己怎麼能忘了這帝王心術。
江州年忌憚鎮國侯府勢力,怎會讓她的璜兒、一個男孩兒平安長大。
隻恨自己活了兩世,直至今日才真正看清這個男人。
溫瑾爍內心恨意翻湧不停,眼前惶惶,心也惶惶。
而屋內,江州年聽到動靜,厲聲喝道。
“誰在外麵?!”
-與耳下的東珠皆是熠熠生輝。芷茯給她罩上朝袍,一邊嵌上領約、戴上朝珠、佩上彩帨,一邊操心道。“皇後孃娘,今日可是您的生辰,打起精神來啊!”溫瑾爍勉強抬起眼皮,心裡暗道這小丫頭比芷苓還愛囉嗦。交泰殿內。安排確是鋪張,金器玉瓶相間,玲琅錯落,叫溫瑾爍眼花繚亂。溫瑾爍與江州年攜手登上主位。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回到了江州年的登基大典,或者是自己的封後儀式。最後的回憶畫麵,都落到了兩人交握的手上。“小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