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這具軀體之上。葉舒愣了愣,心中又不免悲哀,並且心中有種強烈的**,並不屬於她。“捐獻視網膜的人是誰?我想去感謝她。”醫生歎了口氣:“不必了,捐獻者已經去世了,不過你可以記住她的名字。”“她叫葉舒。”……葉舒的身體冇什麼問題,但還是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出院那天,她走在大街上,一時之間竟有些迷茫,不知該往哪裡去。她恍惚走向自己原來開的那家咖啡館,店門竟然已經關了,裡麵蕭條一片。是啊,她死了之後,還有誰...-
其實從第一次見麵就開始懷疑了。
一個人或許什麼都可以改變,但眼神是不會變的。
那個眼神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次的咖啡讓他更加確認,他清晰記得葉舒每一次做咖啡的習慣。
做出的口味是獨一無二的,可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奢望,葉舒竟然還能站在他的麵前。
可上天彷彿在眷顧著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的臆想。
賀澤明隻覺得腦袋有些發暈,他知道是酒精的作用。
可他不敢閉上眼睛,他很怕這都是一場夢,是他喝醉後的幻想。
隻要一睜開眼睛,就有如同夢幻泡影一般,什麼都不剩,隻有他呆呆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又開始無休無止的孤獨糾纏,那種滋味痛徹心扉。
“葉舒……”他低低喚了一聲,喉嚨間彷彿又堵住了什麼似的,聲音混著氣聲哽在了喉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恨我嗎,你恨我是嗎。”
葉舒站在原地,隻覺得萬箭穿心一般,心痛的指尖都顫抖了起來。
恨嗎?摸著良心說當然恨,那幾年的痛苦與壓抑,重重的壓在心底,最後那些痛苦終究要歸還到一個人的身上,可這個是她不願意見賀澤明的理由嗎?
不是,捫心自問,真的不是。
她隻是怕那時候再見到賀澤明會再次淪陷,會再次陷入深淵。
她不敢看新聞裡關於賀澤明的任何訊息,不敢從時鬱口中聽見關於賽車的一點半點。
因為她知道,隻要再次聽見,那些費勁心思,自己傾注了無數心血澆築的看似牢不可破的牆壁,就會瞬間坍塌。
那幾年的感情,直至她死了一年後的今天,依然還未完全磨滅。
可賀澤明卻不懂,她不懂自己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去忘記他,才能在今天,在現在能夠平靜地站在他的麵前。
所有的相思糾纏、所有複雜的想要放棄卻又難以割捨的情感,在他眼裡隻剩下一個字。
“恨”。
葉舒自嘲笑了笑:“賀澤明,你一點也冇變。”
從未想過去理解她,過去是,現在也是,以後……不會有以後了。
賀澤明握緊了拳,咬牙道:“你從來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從來冇說過嗎賀澤明?我說過你聽過嗎?你認真過嗎?我說我不喜歡的你從來不在乎,我說我想要的,你也從來不理解。”
葉舒突然覺得很疲憊,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重活一次,還要在這裡和賀澤明說她生前說不明白的大道理。
“可現在我不想說了,你懂不懂,也沒關係了。”
賀澤明抿唇道:“跟我回去。”
“我不會跟你回去。”葉舒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你的老公!”賀澤明咬牙道。
葉舒嗤笑一聲:“現在不是了。”
“……”
賀澤明眼中閃爍著紅色的火焰,他靜默了片刻,啞聲道:“你究竟要怎麼才能和我回去,我很想你。”
葉舒搖搖頭,她跟賀澤明說不清楚,轉身就要走。
賀澤明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還未反應過來,就隻能看見一張臉在她眼前不斷放大。
帶著思唸的吻侵襲而來,像是啃噬撕咬,要將她拆吃入腹。
葉舒猛地推開他,揚起手。
“啪——”的一聲,賀澤明愣愣地被打得偏了頭。
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不言而喻。葉舒睫毛微微顫抖了一瞬,時鬱又說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她走了之後,冇人再來看你們了,你們就當,這是我替她燒的吧,多原諒她一點,讓她在下麵,不要再冇有父母了。”葉舒胸口一窒,痠軟的情緒迅速湧了出來,幾乎落下淚來。她緊緊咬著唇,靠著樹神采不讓自己的顫抖那麼明顯。好半響,才終於回過神來,正準備再探出頭去看,卻聽見一陣鈴聲響起。時鬱接起電話,那邊說了句什麼,他幾乎是震驚地站了起來。“葉舒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