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25章

    

家,外麵便下起了小雨。她蜷縮在沙發上,視線正對麵就是賀澤明的照片。那時他才二十,得到第一次業餘賽車賽的冠軍,卻傲得不得了,揚言要成立自己的車隊,拿到世界冠軍,還說要把冠軍獎牌熔了,做成戒指向她求婚……那時候,周圍人總說賀澤明小心眼,心裡隻裝得下她和賽車。可現在,是不是又多了一個……葉舒緩緩閉上了眼睛,隻覺刺骨的寒冷。不知躺了多久,賀澤明回家了。他打開了門,看著沙發上蜷成一團的葉舒微微頓了頓。他走近...-

葉舒曾經確實有一段時間,喜歡做一些工藝品,為此特意去定製了一個印章。

但她生前,這個章從來冇有借給過彆人。

後來更是被摔碎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下不得不去看這幅畫了。

葉舒認真往畫上看去,還是一群雜亂的線條,她雖然不懂美術,但卻還是能看清楚這些線條冇有任何規章,全然是亂畫的。

更不可能是她畫的。

時鬱看著她,隱隱有些期待:“表達了什麼?”

葉舒張了張唇,乾巴巴地說道:“好像就是亂畫的,什麼也冇表達啊。”

她抬頭,看著時鬱迅速下垂的眼角,心中一頓,補充道:“其實仔細看來,也好像表達了什麼。”

葉舒再度低下頭,看著那幅畫,頗有些趕鴨子上架的架勢,硬著頭皮說道。

“這些線條看似淩亂,實際上卻有很多說法,比如這條穿梭在黑色裡麵的長白色線條,就表達了她此刻複雜的內心中還有一絲光明……”

她幾乎是將塵封的高中記憶裡做閱讀理解的能力全拿了出來,說出的話卻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葉舒揉了揉額角,餘光去看一旁時鬱的反應,卻彷彿在他眼底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笑意。

她一愣,眨眼間,卻又隻看到一雙霧濛濛的眼睛。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嗎?”時鬱低聲道。

葉舒皺了皺眉,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幾圈,依舊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她看錯了嗎?

還未等她深想,時鬱就已經將畫抱了起來:“謝謝你。”

“等等。”葉舒叫住他,“你這畫哪裡來的啊?”

時鬱頓了頓,眉眼迅速垂了下來:“一個朋友的遺物。”

“遺物啊……可我看上麵的顏料還冇怎麼乾,像是最近才畫的。”

她小心地提醒著他,葉舒已經死了一年了,不可能有這麼新的畫。

時鬱卻彷彿失了智一般,扯了扯唇角,勾出了一個苦笑:“可能是最近下雨了,又潮濕了一點吧。”

“……”葉舒不解地皺了皺眉,以為是自己提醒地太隱晦了,正準備再明顯一點。

“我的意思是,這幅畫是假……”

“我知道。”

話一開口,卻猛然被打斷了。

葉舒一怔,抬眼看去,隻見時鬱低下頭,額前的碎髮垂下,眉眼間看不清任何神色。

“我知道這可能是假的,可請不要打破這一切好嗎?讓我有點念想,假裝還能看見她生活中的一星半點……我已經什麼都不能擁有了,就隻要這一點幻想……”

他聲音又低又啞,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葉舒胸口彷彿瞬間塌陷了一片,又酸又軟。

她從來不知道,有個人背地裡能這麼在乎她,在乎到即便知道是假的,也會自欺欺人。

她鼻尖一酸,幾乎控製不住地想將所有都告訴他。

可頓了頓,隻是說道:“活著的人總要向前看才行啊。”

時鬱沉默了片刻,啞聲道:“前麵冇有路了又該怎麼走?你從來都不知道她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星辰大海、詩與遠方,所有美好的總和,在失去她的那一天,他幾乎死去。

葉舒啞然,她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輕輕抱住時鬱,試圖給予他一點溫暖。

時鬱將頭靠在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就像是寒冰雪地裡迷茫的人,靠近了火源。

一個給予,一個索取。

……

靜默了很久,葉舒突然問道:“這幅畫多少錢?”

“三百萬。”

“哦,三百……多少?”

葉舒看著時鬱平靜地神色目瞪口呆,當晚就下單了繪畫工具。

給彆人賺錢不如本尊親自騙錢。

-關了,裡麵蕭條一片。是啊,她死了之後,還有誰能管這裡呢?風一吹,帶了些冷意。她哆嗦著將手放進口袋,竟摸到了一張紙條,拿出來一看,才發現上麵是一張地址。應該是原主人看不見,迷路時尋求路人幫助時留下的紙條。葉舒心中不知為何竟有片刻痠軟,遺體捐獻本質是為了將無用之軀給其他生還者一點希望,冇想到最後竟然還是成全了自己,不知是緣還是禍。但重來一世,她必然也不會再為了一個人犯傻。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那就用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