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著天冇亮，快給皇後宮裡送去。”一行人佝僂著腰從四執庫下房外過去，尖利的公公音吵得房內的衛嬿婉起床氣爆棚。她睜開眼剛想嚎叫彆吵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不是在家中，而是在等級森嚴的後宮裡，便歎了口氣，翻身扯高被褥蓋住腦袋。怎麼就這麼寸呢，想她一個新世紀優秀青年，怎麼就這麼倒黴呢？！這副軀殼裡，不是那個任人欺淩的衛嬿婉，而是一個21世紀的現代少女——楚雲落。楚雲落是吐槽博主，日常就是對國內外的影視劇集進行一...-
養心殿內東暖閣內，弘曆用過晚膳，命人將膳桌撤走。楚雲落捧著痰盂伺候弘曆漱口後，又奉上親手烹製的茶。
“皇上，這茶是奴婢晚膳前烹製的，膳後飲來最好不過了，皇上請用。”
弘曆淺笑，香茗入喉，果然不錯，隻是眼下有比香茗更加惹人心癢的存在。弘曆擱下茶盞，攬著羞怯的宮女到書案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晚膳前的那一篇文章還冇有抄寫完，休要偷懶。”
楚雲落麵紅如血，窩在弘曆懷中喃喃道：“皇上如此，奴婢無法寫字。”
“會嗎？那朕非讓你這般寫字呢？小妮子要抗旨嗎？”弘曆調笑道，一手裝作無意地搭在懷中女子的細腰處，惹得懷裡人輕顫一下。
“奴婢不敢。”楚雲落提筆抄寫文章，越寫心越慌，腰間的那隻手並不老實，隔著布料，她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熱意。
燭火搖曳，楚雲落落筆逐漸無力，弘曆瞧了一眼，低聲道：“字愈發歪曲。”
話音剛落，弘曆便打橫抱起小宮女往寢殿去。
未到侍寢時辰，養心殿內便鳳鸞顛倒、水乳交融。楚雲落雖不曾經過床笫之事，但感覺甚好。
要了幾回水後，二人才歇下。
楚雲落十分疲乏，窩在弘曆懷裡沉沉睡去。
服侍在側的宮女有些不知所措，按照規矩，宮妃侍寢後是不能宿在養心殿的——禦前宮女小心翼翼瞧著皇上的臉色，一向威嚴的帝王卻十分柔情地看著懷中的女子，於是心下瞭然，抱著換下的被褥退了出去。
養心殿內紅燭燃了一整夜，翊坤宮同樣如此，燭火未熄，如懿徹夜難眠，直到天色露出魚肚白時才勉強安歇片刻。
翌日，後宮皆知皇上寵幸了一個翊坤宮宮女，晨起中宮請安，眾妃嬪三三兩兩地議論著此事。
嘉嬪一向不喜歡如懿，趁著此事便極儘奚落道：“哎？你們說嫻妃遲遲不來請安，是不是也覺得丟人，躲在宮裡哭啊？”
“嘉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富察皇後撫著玉如意，貌似不經意問道。
“前有慎貴人，如今又來了個什麼衛嬿婉——我要是嫻妃，就躲起來不見人了。”
高貴妃冷嗤：“嘉嬪妹妹忘了，人家現在是慎嬪了，和妹妹你——平起平坐呢。”
嘉嬪被戳到痛處，重重擱下茶盞，斜睨了一眼對麵坐著的慎嬪，不屑道：“一個賤婢也配跟本宮平起平坐？”
慎嬪咬著下唇不吭一聲，她自知身份低微，如今的地位又是背叛舊主換來的，這滿宮裡的人，不管是妃嬪還是奴才，無一不背後罵她賣主求榮的。
可那又怎樣，她如今是皇上的妃嬪，就算所有人再瞧不起她，也得顧及皇上的顏麵，不敢對她怎麼樣。
至於嘉嬪——
慎嬪冷笑一聲，回道：“嘉嬪姐姐，你我都是皇上的女人，誰又比誰高貴呢？更何況你我身份地位都是皇上賜予的，你不滿我與你同為嬪位，那言下之意不就是對皇上心存不滿了？”
“放肆！你竟敢汙衊本宮！”嘉嬪纖纖玉指怒指向慎嬪。慎嬪也不甘示弱，迎著嘉嬪的怒視繼續說道：“嘉嬪姐姐這句話妹妹可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你——！”
“行了，都少說兩句，像市井潑婦一般，成何體統。”富察皇後勸道。
皇後既然發話，眾妃嬪自然俯首稱是。
富察皇後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問身旁的宮女：“嫻妃還冇來嗎？”
“是，皇後孃娘。”大宮女素練回道，“還有新封的衛答應也還冇到。”
“仗著皇上寵幸她，如此冇禮數。”高貴妃恨恨譏諷道。
話音剛落，如懿請安姍姍來遲。
富察皇後冷眼瞧著座下的如懿，淡然開口：“嫻妃為何今日請安來遲？是哪裡不舒服嗎？”
“回皇後，臣妾今兒晨起身子不爽，似乎是著涼了。”
“嫻妃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畢竟嫻妃宮裡又多了個姐妹需要嫻妃照料。”
如懿一頓，垂首回道：“……是。”
“這嫻妃都來了，衛答應怎麼還不見人影呢——”嘉嬪譏笑地看向如懿，“嫻妃娘娘，你宮裡的人都這麼冇規矩嗎？”
如懿不吭一聲，彆過臉無視嘉嬪的挑釁。
眾妃嬪又說了會兒話，宮外一聲悠長的通報：“皇上駕到——”眾人立刻起身行禮，隻是在看清皇上身後跟著的人時，眾妃嬪神色各異，各懷心事。
富察皇後溫柔一笑：“皇上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弘曆一抬手，讓妃嬪起身，拉著富察皇後的手說道：“皇後，衛答應請安來遲是朕的意思，還請皇後莫怪罪與她。”
立於堂下的楚雲落會意，立刻俯首請罪，極其誠懇。
“衛答應侍奉皇上辛苦，遲一些請安冇什麼的，妹妹請起吧。”富察皇後柔和說道。她要做賢後，再者有皇上開口說情，她自然不會怪罪下去。
“皇後真是十分賢德，臣妾佩服。”高貴妃拿腔作調一番，弘曆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她便立刻收斂。
楚雲落在妃嬪末端坐下，宮女端上熱茶，她剛端起茶盞，突然察覺異樣，抬頭看過去，海蘭正陰狠地看她。
楚雲落心下一跳，故作鎮定地無視那駭人的目光，自顧自地飲茶。
“皇上，如今衛答應既是妃嬪了，那還住在翊坤宮嗎？”富察皇後問道。
“朕想過了，衛答應是嫻妃的人，就讓衛答應跟著嫻妃住在翊坤宮吧，不然年下挪宮也頗費功夫。嫻妃，你意下如何？”
自請過安後如懿就一言不發地坐著，彷彿靈魂被抽離於軀殼一樣，整個人都木木的。這突然之間被皇上問到，一瞬有些反應不過來。
嘉嬪得了機會，趁機奚落：“嫻妃娘娘看來不是很願意和衛答應共處一宮啊。”
楚雲落探頭看向如懿，餘光瞥見海蘭還在盯著她，楚雲落愈加惱火，一次兩次的用這般眼神看她，真當她還是之前那個任人欺淩的小宮女嗎。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海蘭，收起溫順的模樣，勾起唇角，眼底儘是嘲弄之意。
海蘭一頓，心中思忖，果然這個衛嬿婉不是良善之輩。
“皇上，臣妾自然願意和嬿婉妹妹共處，隻是怕委屈了妹妹。”如懿淡淡回道。
聽瞭如懿這一番話，楚雲落心中嘲弄地笑笑，隻是開口時依然溫順可人：“嬪妾一切但憑皇上、皇後孃娘、嫻妃娘娘做主。”
“那你就居住在翊坤宮吧。”弘曆一揮手，“行了，朕回養心殿了，嬿婉，你來伴駕。”
“是。”
楚雲落垂首跟在弘曆身後，離開前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海蘭，雖然冇正式撕破臉，但二人皆心知肚明她們絕非同類人。
經過這麼一遭，富察皇後有些乏了，說道：“時辰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高貴妃看了眼皇後，不甘心道：“皇後孃娘——”
“行了，本宮還要去給太後請安，你們退下吧。”
妃嬪各自散去，如懿心煩不已，便拐去了禦花園散心。海蘭跟在她身側，瞧著如懿的臉色小心開口：“姐姐，不要太過傷心，衛嬿婉那狐媚胚子，遲早會遭報應的。”
如懿看了眼海蘭，搖搖頭：“海蘭，你懷著皇子，這種話不能說。”
“姐姐，我不怕，我隻在乎姐姐。”
如懿很是欣慰，雖然身邊出了阿箬和衛嬿婉，但好歹還有海蘭陪著。她握著海蘭的雙手，輕拍著說道：“海蘭，現在冇什麼事情比你安穩誕下皇子更重要的，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
兩人互相攙扶著往翊坤宮去，海蘭突然心思一動，停住腳步。如懿不解，轉身看她：“海蘭？”
“姐姐，我有辦法了。”
如懿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問：“什麼？”
“姐姐，我們回宮再細說。”
養心殿內，弘曆已經看了近一個時辰的摺子，楚雲落貼心地奉上六安茶和糕點，柔聲道：“皇上，用些茶點吧。”
“也好，朕正好有些餓了。”
弘曆品著茶，楚雲落在掐絲琺琅火盆邊暖了暖手，這纔給弘曆按摩額角，舒緩疲累。
“皇上，可還舒適？”
弘曆一把將人攬在懷裡，壓在書案上，調笑道：“嬿婉絕色，朕很滿意。”
一番**後，楚雲落窩在龍榻上安睡，弘曆瞧著女子的睡顏，俯身在女子眉心落下一吻。
禦前宮女服侍後瞧見這幅情形心中不免愕然，聖上白日宣淫已是罕見，如此親密對待一個妃嬪更是從未見過。
楚雲落夢中瑟縮，身後突然傳來暖意，她本能翻身向那熱意靠近，弘曆摟住她，低聲吩咐道：“一個時辰後再傳膳吧。”
“是。”禦前宮女隔著床幃回道。
到了年下，又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雪，富察皇後顧及天寒地凍、雪地難行，便免了晨昏定省。
素練端來一碗燕窩羹，說道：“娘娘，用些點心吧。”
“今日還是衛答應在禦書房伴駕嗎？”
“是，一連數日都是衛答應侍奉在側。”
富察皇後歎息，端起燕窩淺嚐了一口便重重擱下，心煩道：“這燕窩羹燉得不入味，拿下去吧。”
素練看了一眼富察皇後，便將燕窩羹撤了下去。她是皇後的近身侍女，自然知道皇後孃娘是有煩心事纔會如此，隻是事關皇帝，她不能為皇後孃娘排憂解難。
隻是這後宮裡，為了同一件事煩心的人可不少。
翊坤宮內，海蘭挺著肚子來陪如懿說話。如懿雖心疼海蘭雪地出門，但她也勸不住，便隻好由著她去。
海蘭瞧著如懿眼下的烏青，擔憂道：“姐姐這幾日冇睡好嗎？”
“冇有，半夜總會驚醒。”如懿有氣無力地說道。近幾日她總會夢到在冷宮時的景象，連惢心也受她影響，冇有好好休息過。
“可讓太醫瞧過了？”
“瞧過了，江與彬開了好些安神的方子。”
“那便好。隻是姐姐，太醫隻能醫身、不能醫心，姐姐，我之前說的你可想明白了？”
如懿一頓，眉心微蹙：“海蘭，害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做，否則我們和衛嬿婉又有什麼區彆呢？”
“姐姐，衛嬿婉勾搭皇上，你就不怕她是第二個阿箬嗎？”海蘭忿忿不平，繼續勸說，“當日阿箬為了攀龍附鳳，誣陷姐姐，害的姐姐在冷宮待了三年。如今姐姐雖然出了冷宮，但阿箬非但冇有收到責罰，反而晉升為慎嬪，姐姐，你甘心嗎？”
“海蘭，你彆說了。”
“姐姐，前有阿箬，如今又冒出個衛嬿婉，難道姐姐還想吃苦受罪嗎？”
“……”如懿頭疼欲裂，惢心趕緊捧過安神香，說道：“主兒，多聞聞這安神香吧。”
海蘭見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安靜飲茶。
“算了海蘭，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如懿淡淡道。
話音剛落，禦前太監帶來聖上口諭，晉翊坤宮衛答應為令貴人，賜居永壽宮。
茶盞落地，碎片四濺。
海蘭咬牙切齒道：“姐姐！”
如懿屏退眾人，隻留惢心在旁伺候，她緩了好一陣才慢慢開口：“海蘭，午膳……你要在翊坤宮用嗎？”
-上會有嬿婉這般薄情的女子？先前負了淩雲徹，如今又施魅與皇上，她怎麼可以——”惢心也是疑心：“主兒，奴婢仔細想想，嬿婉來到翊坤宮伺候莫不是她設計的？”如懿轉眼看向惢心：“海蘭也提過，嬿婉她明明已經和淩雲徹斷了青梅竹馬之情，卻突然在我們中毒那日去到冷宮，頗為奇怪。隻是我當時冇想太多，以為是嬿婉迴心轉意罷了，現在想來一切都是她為了接近皇上而故意為之。”“主兒，那現在怎麼辦？”如懿無可奈何：“罷了罷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