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茯夜 作品

交鋒

    

衫,麵若冠玉,眉宇間一片溫潤柔和,長髮及腰的青絲輕輕束於腦後,彷彿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此人便是太尉府的養子,也是牽機閣情報堂的堂主,封無繼任閣主的有力競爭者,她的死對頭——厭從瑜。看到來人,封無心底頓感不妙,此人定是來破壞自己的計劃的,但不好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隻能按兵不動。“見過二哥,表妹,薑小姐。”厭從瑜微微朝在場的幾位一拱手,舉手投足之間儘顯世家公子風範,甚至比那些真正的世家嫡子嫡孫們還要...-

——“今年你也到及笄之年了吧。太尉府上的幾位公子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待會就跟著你姐姐去二公子生辰宴吧。”

書房內,中年男人喝了一口茶,緩緩道。

此人便是封無明麵上的“父親”,上元國的丞相——薑沉。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明白為父的意思吧?”

封無表麵眉宇間帶著悲傷,內心卻暗喜。

三年了!她化名薑雪清,整整臥底三年了!

她堂堂殺手堂堂主,為了繼任閣主化身養女在薑府忍辱負重,終於贏得了宰相的信任,等到了被認可的這一天!獲取相府機密情報指日可待!

雖然如此,但她還是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垂眸道。

“父親是想棄清兒於不顧麼?”封無妥妥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滴水不漏的回答冇有露出任何馬腳。

“你這是說的哪的話,為父怎會棄你於不顧呢?這也是為了你好,若是你能憑庶女之身嫁入太尉府,也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況且太尉野心勃勃,需要一個人打入內部好生注意著。”

言下之意便是封無是那個作為棋子,犧牲自己打入內部的人。

“這個國家的安穩需要你的付出啊,我的孩子。”

“父親說的是,是清兒淺薄了。清兒不會讓父親大人失望的。”

低下頭的封無微微福身,看似乖巧順從,嘴角卻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若她真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或許會被他這副偽善的麵孔給欺騙到,可她是殺手啊。

關上門出來後,她低垂的眸子便猛地抬起,眼底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見狀門外等候她的貼身侍女同時她安插的手下之一月影,連忙上前。二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冇有說話,待到無人之處,封無緩緩地吐出五個字。

“目標——太尉府。”

太尉府樓台下人頭攢動,圍滿了花枝招展釵珠戴翠的各家貴女,隻見她們都拿著手中的繡球躍躍欲試,源是上元國有習俗,成年之時有好感的異性會來至對方閣下向對方扔繡球,算是一種來自異性的祝福與示好。

封無也不例外,作為宰相養女的她混在人群之中,手上摩梭著繡球,抬頭朝二樓那負手而立的年輕公子看去,那人便是生日宴的主角——二公子賀勝奇,同時也是她的目標人物。

隻見他身材高大,玉樹臨風,威武健壯,滿身的傲氣勢不可擋,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麵對如此棘手之人,封無內心已然想好了對策,那便是以出奇製勝的法子贏取賀公子的“芳心”。

封無勾唇一笑,便拋出了手中的繡球,她的繡球遠高過各位貴女的繡球,以一條完美的拋線劃至空中,緊接著梆的一聲,重重地砸在了二公子俊美的臉上。

二公子賀勝奇被這一擊弄得猝不及防,連連後退幾步,吃痛地捂著自己的右眸,氣急敗壞地怒罵道。

“啊——誰?誰敢砸本少爺的臉?下手這麼重,不要命了?”

說完還嘶了幾聲,看來封無這一扔的力度確實不小。

貴女們聞言則是紛紛噤了聲,齊齊朝封無的方向望去。

感受到眾人目光的封無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心想:冇想到儘管自己已經收著平常扔暗器的力氣了,但還是給二公子來了個重擊。

但事不宜遲,為了謝罪的她還是趕忙拎著裙襬一路小跑,來到二公子麵前,用滿含歉意的雙眸看著他,眼眶微紅,緊咬下唇道。

“對不起二公子,是清兒的錯,不小心誤傷了您。”

說完眼角含淚的封無又低下頭,緊緊拉著自己的衣角,很是自責。那泫然欲泣的模樣,饒是女子看了都心疼三分,更彆提這二公子了,都讓他忘卻了此刻的疼痛,看呆了眼。

回過神來的二公子,怒氣也少了一半,哪裡還顧得上指責她。

“倒....也無妨.....”

“什。。什麼?!”

眾人看著台上二公子的反應都忍不住驚撥出聲,一向氣焰囂張的二公子不僅冇有發飆,還對封無和顏悅色的。特彆是那些貴女們,回過神來更是氣得是牙癢癢,冇想到封無這樣低級的手段都能贏得二公子的青睞,早知道她們也這樣了。

緊接著封無慢慢靠近二公子,還用柔弱無骨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攙著他,拿出手絹對他輕聲道。

“二公子,如若不嫌棄的話請用清兒的手絹擦擦眼睛上的灰吧,也算是清兒給您賠不是了。”

二公子賀勝奇雖然冇說什麼,但身體卻很誠實,他接過了封無的冰絲手絹,敷在眼睛上,上邊還能聞到封無的一股若有似無的體香,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你是?”

“小女薑府四小姐,薑雪清。見過二公子。”

說完封無微微一福身向他行禮,舉手投足充滿了世家小姐優雅的風範,讓二公子心動不已。

然而就在封無以為勝券在握之時,一道稚嫩的少女聲夾雜著怒意響起,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從廊外的另一端趕過來。

“好啊,你這壞女人,竟敢把我的奇勝哥哥給砸傷了。”

來人便是賀勝奇的表妹賀思君,她懷中精心繡製的繡球很明顯地透露出她的心思不純。

她衝過來,挽住賀勝奇的手一臉關切,隨後又怒氣沖沖地看向罪魁禍首的封無,作勢便要打她。

身手敏捷的封無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打不得,自己還躲不得麼?

於是封無連忙順勢躲到賀勝奇的另一邊,驚呼。

“二公子,救我!”

眼看賀思君揚起的巴掌就要落到封無臉上之時,一隻大手出現攔住了它,那手的主人正是賀勝奇。

“思君,你這是做什麼?!”

賀思君看著躲在賀勝奇身後的封無,隻覺得無比刺眼,於是指著她的鼻子怒道。

“她居心叵測,打傷了你,肯定是刺客啊!”

“薑小姐怎麼可能是刺客?你回去吧!今日我生辰,不想看見你。”

“我不!我偏不!我是來扔繡球的。”

聽到這兒,賀勝奇臉上明顯出現了不悅的神情,然而就在封無覺得穩操勝券,拿下二公子不成問題之時,一個熟悉又溫潤如玉的嗓音響起。

“在下倒是覺得,思君表妹所說不無道理。”

冇想到又出現了新轉折!眾人循聲望去,二樓轉角處走出來一名謙謙如玉的公子吸引了眾人目光,一襲青色竹紋長衫,麵若冠玉,眉宇間一片溫潤柔和,長髮及腰的青絲輕輕束於腦後,彷彿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此人便是太尉府的養子,也是牽機閣情報堂的堂主,封無繼任閣主的有力競爭者,她的死對頭——厭從瑜。

看到來人,封無心底頓感不妙,此人定是來破壞自己的計劃的,但不好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隻能按兵不動。

“見過二哥,表妹,薑小姐。”

厭從瑜微微朝在場的幾位一拱手,舉手投足之間儘顯世家公子風範,甚至比那些真正的世家嫡子嫡孫們還要更像幾分,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太尉的養子。

賀思君看到厭從瑜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小跑了過去,將他拉了過來。

“從瑜哥哥,你快來評評理嘛。”

厭從瑜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心,接著將矛頭轉向躲在賀勝奇身後的封無,似乎像是看穿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般。

“薑小姐明明是柔弱庶女,力氣怎得如此之大呢?還一扔就扔中了兄長的眼睛。這...實在是不得不讓人起疑啊。”

冤家見麵,分外眼紅。

封無早已在內心準備好了應對之策,隻要將二公子拿捏住,她的死對頭便冇有辦法。

“那....自是因為心切......”封無話冇有說完,可在場的人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著她還深情又悄悄地看了二公子一眼躲避開視線交彙,滿是小女子的嬌羞。“至於不小心砸中了賀二公子的眼睛一事,純屬是巧合。”

再看二公子賀勝奇對於封無的這一套很是受用,滿意地點了點頭。與他相反,厭從瑜隻是輕笑一聲。

“噢?是麼?”

很明顯,他並不信她的這一套說辭。

封無緩緩地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眼裡滿是真誠,在旁人來看的話,不像假話。因此若是厭從瑜繼續追究這個問題的話,倒是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他仍不肯放過封無,於是便換了個角度重新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那在下就想請問,薑小姐喜歡我兄長哪一點呢?”

不愧是她的死對頭,一擊便擊中了自己的要害。

封無的大腦一邊飛速運轉,一邊躲在賀勝奇的身後假裝不好意思拖延時間。

“這......”

“嗯?”

厭從瑜低沉著嗓子,繼續追問,那架勢彷彿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賀勝奇也很想聽聽這個問題的回答,於是便耐著性子冇有打斷厭從瑜。

就在焦灼之時,突然,封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回答。

“那是因為二公子一表人才,英神俊朗,氣宇軒昂......特彆的有男子氣概。”末了還看了一眼厭從瑜,似乎意有所指。“特彆是之前在獵場一舉奪魁的英姿讓小女傾心。。”

此話不僅捧了賀勝奇,還暗踩了一句厭從瑜。畢竟他厭從瑜身體較弱,不是那些舞槍弄棒的類型。

厭從瑜聽著封無所言,隻是笑笑,不置可否冇有說什麼,算她機智。

見厭從瑜敗下陣來,一旁的賀思君忍不住在心裡悄悄罵了一句。

冇用的傢夥,虧她還以為能力挽狂瀾呢。

一旁的管家也找準時機,將看熱鬨的眾賓客引向宴席。

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賀思君拿出自己精心縫製的繡球,不好意思地朝賀勝奇遞了過去。

“勝奇哥哥,這是我親手繡的繡球.....”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而賀勝奇看著她手中的繡球,又看了看封無,權衡再三後沉下了臉。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這繡球,我是無論如何也收不了的。”

聽到這話,賀思君手中的繡球落地,回過神來的她憤恨地看了封無一眼,含著淚水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二公子,這真的冇事嗎?要不您親自去看看?”

封無所言正中他的下懷,因此賀勝奇雖然一臉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先入席,我待會再找你。”

“好。”

封無自然是儘職儘責扮演著一個溫柔可人的角色,笑意盈盈地目送二公子,但在他走後封無的臉立馬冷了下來,轉頭便欲離開,隻不過抬頭卻在原地看見了那個她不想看見的人——厭從瑜。

此刻,台下的人已走光,偌大的閣樓之中也隻剩下封無和厭從瑜二人,二人麵對麵各據一方,代表著各自的立場,水火不相容。

封無眯著眼,看著這一臉無辜的厭從瑜,冷冷地說了一句。

“賀公子好手段啊。”

她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全然冇有了之前那番柔弱的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對厭從瑜明顯的不滿。

“在下不明白薑小姐這話什麼意思。”

彷彿對封無的不滿毫不在意一般,厭從瑜用無辜的眼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似乎封無怪罪的是天底下最無辜之人一般,然而他嘴角掛著的那抹淡淡的笑意卻出賣了他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實。

-令人感到有些窒息。在微弱的燈光下,牆上的陰影隨著燈光的搖曳而晃動,顯得更加陰森恐怖。但封無絲毫不懼,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地牢的入口的全貌便展現在她的眼前,台階的儘頭便是拐角,若是順著一層層台階而下,或許能查到這地牢的儘頭有些什麼秘密?她正想下去之時,冇想到,卻感知到了陌生人的氣息,雖然悄無聲息,但此刻她卻清晰的感知到了對方就在她的身後,靜靜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完蛋了,這下被人發現了。但她此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