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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生物楚千秋 作品

遇刺疑心

    

人心,實在是可惡!”“對!可惡!”魏望舒顧不得旁的,也急急跟著喊去。其他官員也如是,“若是讓此書繼續流於民間,豈非個個都要造反了去!”皇上當即拍案而起,怒目圓瞪道:“放肆!!”“……皇上息怒!”方纔遞上這葷書的小文官聞言連忙向地跪去,慌慌張張請罪。其餘眾官也隨之喊道:“皇上息怒!”肅重之間,一雙墨麵白底靴兀然走至地上書旁,步步如踏地生蓮,身繞仙氣,在周遭皆擔驚受怕的緊張中竟顯得如此的溫雅至極。折身...-

“啊?我嗎!?”

魏望舒心頭一涼,這個時候叫自己進去,沈奉今怎麼可能是讓她好好休息?

難道是……對方發現自己有問題了?

“魏武官……是本官說的不夠清楚嗎?”

末泱也取過魏望舒手上的韁繩,道:“還請魏官人入內,老爺正喚著。”

“那好吧……”

魏望舒謹慎的掀開簾走進了去,一見軟榻座上的沈奉今正閉目養神,手裡還攥著那本葷書。

車內略有狹小,她佝僂著身,左望右看也不知該如何下腳。

“坐便是。”

沈奉今傳出淡柔聲音來,他慢慢抬起眼,又將手上書抬起來翻了幾頁。

“沈大人你這……車裡就是舒服啊!”

魏望舒屁股底下軟軟的,嘴裡哽了一下,心底也不覺慌作一團亂麻。

“魏武官。”

沈奉今慢慢放下書,嘴邊抬起的笑意漸漸冷卻,他定定看向麵前盤坐的魏望舒,像是在看一副早已死去的屍體而露出的審視。

越危險反而要越冷靜,哪怕在被拆穿的最後一刻也要拚儘全力掩飾自己,奪得一線生機。

魏望舒深知其中道理,所以她瞪起了大眼睛,眨巴眨巴閃著金光,朝對方毫不猶豫的盯了回去,大大咧咧問道:“大人叫我……是要乾啥呀?”

“魏武官可在民間見過此書?”

沈奉今皺起眉頭,拿起葷書遞了過去。

魏望舒小心翼翼的接過,跟燙手山芋似的,她麵露疑惑的左翻右翻,還邊點頭邊虛眼,那神情簡直認真地不得了。

“噢~此書……”

“魏武官也有獨到見解?”

沈奉今仔細的看著對方的一顰一動,又繼續追問道:“可否細細說來?”

魏望舒搖搖頭,“不是,沈大人我讀書少不怎麼識字,這上邊寫的啥啊?”

沈奉今無語凝噎,默默收回了那葷書。

“罷了,問你也是白問。”

魏望舒憨憨一笑,心底好不容易纔鬆了口氣,到底是熬過了一場。

以後可得更小心些,指不定哪日遭對方發現身份,那以後的大業可就直接半途而廢了。

沈奉今審視般的目光依舊不肯放過對方,“真不知魏武官如何得了這九品,莫非是真如這書上所言……”

“嗖——!!”

話音未止間,車頂忽然傳來一擊重響,聽起來清脆似是銳利的飛鏢或箭矢飛射而來。

“沈大人小心!”

魏望舒來不及思考,立馬飛身衝向著麵前略有驚慌的沈奉今,伸手緊抱住後連忙向角落滾去。

“有刺客……還請老爺在車內坐穩!!”

前端的末泱站起身,一手大駕起韁繩,另一手取出長劍抵擋起不知從何而來的飛箭。

近似飛奔的馬車急急穿梭林中,饒是飛鷹也不一定能追上。

“……”

沈奉今背後受力撞到車壁,不覺悶哼一聲,緊接著問道:“怎會又有刺客?”

魏望舒立馬垂目一看,本是擔心對方是否受傷,卻不料被沈奉今一把抓住,反手就將魏望舒壓在了身下。

“魏武官……莫非是知道什麼?”

沈奉今緩慢的虛起眼,威逼問道。

“……啊?什麼?”

車內魏望舒這下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完全是本色出演,身上一感對方的壓迫,連話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一時間兩人目目相對,沈奉今鼻尖的氣息溫溫熱熱的掃在她臉旁,帶著說不出的癢意,唇間相離不過一顆紅豆的距離,像是下一刻便要擁吻彼此。

不是,到底誰是武官啊?一個文官還給武官哢嚓推倒了,擱誰身上能信啊?

魏望舒哪裡受得了這等憋屈,還未察覺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抬手一個用力又把沈奉今給壓在自己身下。

“……魏武官你……”

兩人緊緊相貼,不留一點縫隙,沈奉今忽然眉目一驚,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滿麵不解的向兩人最敏銳之處看去。

“你竟如此……小。”

魏望舒一聽這話,兩眼立馬瞪得比鵝卵石還大,差點嚇的頭都掉了。

她竟忘了,外形倒是可供變換,身子卻如何都無法更改啊!

箭聲漸無,她連忙起開身躲到一旁,裝作不解道:“沈大人是說什麼小?”

沈奉今見魏望舒如此純白,似乎也有些不好解釋,隻道:“本官……本官見你身材如此小巧,卻力拔山兮氣蓋世,實在佩服。”

魏望舒點點頭,呆呆道:“噢——”

車內氣氛宛如冰降,沈奉今端坐回軟榻,弱弱得看向坐在另一旁的魏望舒,溫儒眉眼間橫波流轉,似有許多話要說。

許久,他才道了一聲:“多謝”。

魏望舒其實聽到了,但卻裝作冇聽到,又故意又問了回去:“啊?沈大人你說啥!?”

“……冇什麼。”

沈奉今麵色生出兩團微紅,稍稍低下眉眼不再看向魏望舒,隻是仰頭朝外喊道:“末泱,刺客可跟了上來?”

“老爺放心,刺客已被末泱甩開,眼下繞路回府為上計。”

“好。”

約莫至傍晚,馬車才堪堪停下,魏望舒連忙掀開簾子往外一跳,鞋一落地便大聲朝麵前末泱的背影喊問起來。

“末泱兄!可是到府了?”

“離府還有一段距離,老爺不能太過勞累,還是先在這家客棧休息一夜,明日再發。”

末泱正將馬車引到馬廝,車上的沈奉今輕輕撩開車簾,淺探出頭來,看了看車與地麵的距離,原是猶猶豫豫探出的墨靴又立即收了回去,憋屈的目光露出了一股可憐意味。

魏望舒心裡跟明鏡似的,見末泱冇動靜,老早先跑到馬車邊伸出兩手來,等著給抱。

小小文官冇能耐了吧?剛剛怎麼敢翻你武官姐姐的身?

“魏武官這是作何?”

沈奉今略有遲疑的向後退去,魏望舒便向前走了兩步,湊近些才道:

“沈大人放心下來,我氣力大,能接得住!”

“……”

末泱正想走來跪著當下馬凳,抬眼卻見沈奉今一下從馬車上跳了下去,整個人直接被魏望舒攔腰一抱,隨後便穩穩落了地。

這麼一看,沈大人到像個小媳婦似的被魏武官摟在懷裡。

“……”

見末泱的目光毫不避諱的朝兩人看去,沈奉今兀的耳邊一紅,半言不發連忙逃命似的繞過魏望舒身側,也不論驕矜文雅,了當幾大跨步走進兩掛紅燈的雲萊客棧。

魏望舒鼓著大眼睛,眨巴兩下,疑惑的向末泱看去。

“沈大人……一直都是這樣嗎?”

末泱沉默的眨了眨眼與之迴應,隨即又搖了搖頭。

夜色漸入,天邊氤氤氳氳,總披上一層朦朧霧般。

兩人跟著沈奉今走到櫃檯,麵前的掌櫃手裡把玩著一把成色上好的算盤,一見來人披著惹眼官服,麵上瞬間扯著皺紋變得笑眯眯。

“請問這位官爺是要幾間房啊?”

掌櫃恭恭敬敬地問道,周遭的人聲鼎沸,既是住宿也是尋膳,幾個小二倒是跑的勤快,可也見得這客棧人多生意好。

沈奉今理了理緋色官服,道:“兩間上房。”

掌櫃摸著算盤的手哢嚓一頓,看著麵前三人嘴裡是數了又數,也還是不解問道:“官爺,上房為一人一間,加上您是三位住客,這……可行嗎?”

“……如何不行?”

沈奉今抬眼看向魏望舒,“他一間,本官一間。”

掌櫃瞧了眼魏望舒,又折過頭望著捱得較近的沈奉今與末泱兩人,手中雖執住筆也還是未敢落下登記冊的紙張上。

大景律法住宿定有條規,客棧住宿時兩名男子不可同居一間,否則將被視為風俗罪關押店鋪與罪人三年。當然若是一男一女,反倒提倡不受打壓。

魏望舒挑挑眉,嘴角的笑愈發抑製不住。

哎呀,倆人主仆共處一室,豈非行事的大好時機?

她直接走上前,滿麵不善,形似土匪般扯了扯嘴角,抬手流裡流氣的向下一敲,便讓那木製櫃檯空空直響。

“掌櫃,這還讓不讓人住了?不住我們換下家!”

沈奉今側身看了末泱一眼,末泱瞬間意明,直接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伸手便按到櫃檯上。

“哎喲!好說,好說!!”

一見金光閃閃的元寶,掌櫃立馬笑意盈盈地招手喚來小二。

“快!帶官爺入那兩間最好的上房!!”

“好嘞!!”

三人跟著小二進了房,沈奉今在進門前目光一轉,刻意頓住,抬眼向著隔壁正欲開門還滿臉笑意的魏望舒看去。

“魏武官,今夜,還須好生休息。”

沈奉今口中話語雖輕,但卻故意停頓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字句上。

“是是是!”

魏望舒立馬轉過頭來諂媚,“沈大人也好好休息啊!”

等親眼看著沈奉今與末泱都入了房中,魏望舒這才放心大膽的進去,順手還將門給反鎖得死死。

“哇我的榻!!”

她轉身看著房中偌大鬆軟的一張鋪,兩眼立馬閃著金光,張開雙臂興致沖沖的飛跑過去。

“……啊哈哈哈哈!可算是能休息了啊……”

她一頭栽進繡花被褥裡,兩隻腿拉攏在外,有一搭冇一搭的上下晃著,窗邊月華如水落地成灰,而桌上燭光與之柔柔微醺,何等愜意。

悠閒半刻,魏望舒還是從榻上滾了起來,皺著眉頭萬般無奈的歎了口氣。

“……”

她知道,今日沈奉今的神情與言行,無一不在試探她。

對方本就是都察院的左都禦史,若發現自己為女子為官,便可直接上報為案,到時進了牢獄被屈打成招,企圖謀反等罪名數條,被賜斬首通行符文冇跑了。

真是條條大路通死路啊。

魏望舒無奈抬手,試圖揉開愁苦的眉間。

不過說起來,這沈奉今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正二品文官,怎還會有刺客前來刺殺他?

而且他說過“又有刺客”這幾個字,說明之前也遭受過暗殺。

莫非對方也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私下得罪了什麼江湖之人?

另一邊的房內,沈奉今藉著燭光翻起一遍又一遍的葷書,趁著火色將欲燃儘搖曳時,他抬起頭淡淡看向了末泱。

“末泱。”

“在。”

沈奉今慢慢將書擱置在桌上,望向窗外白月的眼神愈發變得莫測,不可言說。

“今夜,解決掉。”

-啊!”魏望舒屁股底下軟軟的,嘴裡哽了一下,心底也不覺慌作一團亂麻。“魏武官。”沈奉今慢慢放下書,嘴邊抬起的笑意漸漸冷卻,他定定看向麵前盤坐的魏望舒,像是在看一副早已死去的屍體而露出的審視。越危險反而要越冷靜,哪怕在被拆穿的最後一刻也要拚儘全力掩飾自己,奪得一線生機。魏望舒深知其中道理,所以她瞪起了大眼睛,眨巴眨巴閃著金光,朝對方毫不猶豫的盯了回去,大大咧咧問道:“大人叫我……是要乾啥呀?”“魏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