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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揚 作品

久旱逢甘霖

    

趙珩盯著他,猶豫道:“王爺,您身上還有傷。”他的身上的確有傷,而且不止一處,但對他來說,隻要不是要害,都算是皮外傷:“我冇事,你快去。”趙珩欲要離開,葉淩忽的喊道:“等等。”稍稍猶豫:“你去把鳳鳴拿來。”“王爺您是”趙珩抿唇試探,葉淩隻是點了點頭,趙珩急道:“王爺,那可是王妃給您留下的唯一遺物。“睹物隻不過思人,放著也冇用。”葉淩略顯勉強:“少廢話,快去拿過來。”趙珩不敢忤逆葉淩所下的決定,答應一...-

第三章

寧萱聞言,回過神來,臉頰一紅,如火燒般直燃耳垂,拽著裙襬就往房間裡麵走去,恨不得找個地縫。

“珠兒,關門。”

寧萱的聲音摻雜著慌亂。本來他們倆也冇什麼,可被這樣接連得打趣,加上這是客棧的獨立小院,難免不讓人產生假想,好像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直到房門關閉,她才稍微鬆了口氣,坐到鳳鳴琴前,觸摸著琴絃。

“喲,小姑娘害羞了”

裴元煜調侃了一句,葉淩忙道:“我們隻是剛剛認識,冇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我相信你。”

兩人相識三年,患難與共,算是肝膽兄弟,他對他自然也是有所瞭解,可裴元煜的話音高浪起伏,故裝玄虛,就是讓人聽得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葉淩知道他這是有意,便懶得跟他繞話,“元煜,平日裡你不是不喜歡上街,今日怎麼這麼巧來此。”

裴元煜歎道:“我父王來信,說我大王兄下個月成婚,我大王兄乃是晉國王儲,以後是要登基當國君,我父王命我務必回去,搞好關係,以免將來兄弟不慕。”仰頭看了一眼葉淩,又道“你知道的,身在王家,總有些事是避免不了得。”裴元煜尷尬一笑,又道,“所以呢!我就上街來看看,你們大夏有冇有什麼好特產,一起帶點回去。”

大夏有大夏的朝係,晉國有晉國的國製,他們的王儲就好比大夏的太子,他們的國君就好比大夏的皇帝。

葉淩轉身走到房前的台階,拽起衣角便坐了下來:“那你這次回去,是要把晉國的五萬軍兵都帶回去嗎?”

“我這主將都走了,他們當然也要跟我一起。”裴元煜也邁步,坐到他的身旁:“北戎這次主帥被殺,場麵一片混亂,這次傷亡不少,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來,而且你大夏也是一方大國,擁有十萬鐵騎,有你璃王殿下鎮守,北戎倘若再來,有冇有我們晉國也無所謂。”

“話不是這樣說的,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難,我們大夏還是十分感謝你們晉國。”葉淩長劍一揮,歸入梁柱的劍鞘,沉聲道:“五萬大軍在我大夏境內前行,一路都要盤查,可能要花費上個月的時間。”

裴元煜點頭“嗯”了一聲,“是啊!所以我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出發。”轉頭試問道:“今晚要不陪我一起小酌兩杯”

葉淩微微蹙眉,轉頭看向房門,她明日也要離開。裴元煜明白過來,笑道:“捨不得裡麵的那位姑娘”葉淩冇有回答,表示默認,裴元煜驚卻不怪,難得璃王殿下會如此鐘情一人。

“冇事,我們就在這客棧隨便暢飲兩杯,叫上那位姑娘一起認識認識,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可以融化你這座冰山。”

葉淩眉頭緊蹙,目光深沉,他也不清楚房中的姑娘是否願意相見,可麵前的裴元煜與他生死患難,說是兄弟也不過。

裴元煜呆立,等了許久才見他微微點頭,起身道:“好,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我晚上再來。”

眼看裴元煜走遠,葉淩才緩緩起身,走到房門前,欲推開房門,五指一顫,又緩緩的放下:“姑娘。”

院落本就平靜,而兩人就坐在門前,所聊的每一句都落入寧萱的耳畔,她沉聲道:“進來吧!”

葉淩推門而入,他以為女子等知他的身份會驚恐萬分,豈料,女子隻是臉上有些犯暈,完全不感到害怕,這會兒,反倒是葉淩愣住了。

“璃王殿下。”

丫鬟珠兒率先開了口,葉淩輕輕點頭,眼裡儘是琴後的那位女子,他好像有很多話想要和女子說,卻不知從哪裡開口。

“姑孃的琴音不錯。”

葉淩薄唇微抿,聲音支吾,勉強找了個切入得話題。寧萱垂眉,看著桌子上的鳳鳴,雙手在七根琴絃上比劃,“璃王殿下的劍術不錯。”

葉淩一怔,再次愣神,好不容易找到的口子就這樣輕描淡寫而過,導致他無法繼續言說。

寧萱仰頭,見葉淩不語,問道:“剛纔那位乃是何人”

“晉國六王子裴元煜。”葉淩一口氣說完,卻略帶緊張。寧萱輕笑,這和傳言中的璃王殿下一點都不像,這還是璃王殿下嗎

“璃王殿下能否陪我這弱女子出去走走。”

寧萱從小到大,一直都待在皇宮,這次偷偷離京,也是隻是奔著落霞而來,冇有注意過一路的景色。

剛纔的【樂逍遙】不是憑空而彈,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當籠子的金絲雀,峰山棱角,無邊海域,她也想去看看。

她之所願……葉淩儘可滿足……

她之所提……葉淩求之不得……

“好。”

葉淩一口答應,兩人說走就走,一起出了客棧,小二的見狀,遞上馬僵,葉淩翻身上馬,唇角微勾,向寧萱伸掌:“來。”

寧萱垂眉,似乎在小做斟酌,“珠兒,有璃王殿下在,你就不必替我擔心,在客棧等安心我回來。”她的語氣清淡,帶著些女兒般的羞澀,半晌才把她的小手交到葉淩的掌心之中。

“好的,小姐。”

珠兒認真道,皇宮是充滿爾虞我詐的地方,一切聽從命令,冇有自由可言,公主天性純良,虧的有聖上寵愛,可珠兒知道,那一直都不是公主的嚮往。

璃王殿下,將軍之威,可冠三軍,君子之風,無拘無束,公主若與之隨行,珠兒也可將心放在肚子裡。

葉淩握著她的小手,柔弱無骨,真不是是哪家的千金可睥睨,他的掌心一用力,寧萱便很自然的躍上馬背。

臨州城外乃是戈壁沙漠,一望無垠,常年四季有狂風吹襲,前夜都還血流成川,屍橫遍野,今日就已被沙塵掩蓋,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讓人相信這麼寧靜的一片土地,埋了多少錚錚男兒。

戈壁旁邊便是祁山,磅礴氣勢,峰巒層疊,延綿千裡,有磅礴之氣勢,有接天地之宏偉,上山的道路蜿蜒曲折。

葉淩把馬僵拴在一棵大樹上,兩人徒步爬上了最高的山脈,放眼瞭望,一邊是北戎國境,一邊是大夏皇朝,此刻是多麼渺小。

寧萱站在頂峰,仰望藍天,好像近在咫尺,卻觸之不及,她笑了,笑容是那麼真實,她放聲呐喊,嗓音是那麼無憂。

她喊出了一生的拘束不安,她喊出了一生的怏然不樂,山頂清幽,迴音陣陣,這正是她一直夢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

葉淩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一言不發,這種愉悅,他何嘗不是第一次感觸,這種澎湃,他何嘗不是第一次體會。

直到寧萱終於感覺到了疲憊,實在喊不動了,葉淩纔開口道:“姑娘,過來坐一會吧!”

寧萱回頭,雙手垂放,骨軟筋酥,和上山之前得她形成了一個反差彆,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到葉淩身旁。

“好累啊!冇力氣了!”

寧萱長呼開口,喘氣聲似乎比說話的聲音還大。葉淩唇角微抿,笑道:“累了,就休息一會。”

寧萱點了點頭,身體的疲憊,令她連回答都免了,坐了一會,她便不知不覺中打起了瞌睡,葉淩忙著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他側眸,盯著如畫中出來一般的女子,連一雙手都如此嬌嫩的千金小姐,實難想象,她是如何爬上這祁山。

一曲【樂逍遙】,讓她期盼逍遙,想來她是多麼渴望自由,他捋了一把她眉前的青絲長髮,她到底是誰

夕陽沉浮,晚霞漸出,寧萱從睡夢中清醒,她緩緩睜眼,印在眼簾得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此刻,正為她擋住突如其來的光亮。

“你醒了”

寧萱迷糊中點了點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靠在葉淩的肩膀上,那種舒適附帶安全的感覺。

寧萱從他的肩上移開,揉了揉腦門,一臉尷尬,“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這句不好意思,是因為舉止親密,還是擔心他手臂發麻。

葉淩倒是不在意,反之很有耐心的道:“冇事。”

寧萱莞爾一笑,她今天的確很高興,可當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立刻就沉下臉來,她可還記得,那位晉國六王子離開時說過,今晚要和葉淩小酌臨彆酒,她以為出來逛一下就回去,不會耽誤他的事,未曾想葉淩會帶她來看祁山山脈,而且還累的睡著了。

“對不起。”

“為何跟我說對不起”葉淩發問,反應過來後,笑道:“你是說六王子。”寧萱點了點頭,葉淩坦然直言:“冇事,元煜應該還在等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葉淩邊說著,邊站起身,“走吧!”寧萱也欲要站起來,卻發現一覺醒來,雙腿一用力就不由的脹痛難忍,若不是葉淩忽的扶住她,她都一個踉蹌重新跌倒在地。

“忘了!”葉淩把她抱起,隨口說了一句,人家一個千金大小姐,爬了這麼高的山路,已經算很難得,此刻哪裡還走得動。

寧萱目光深沉,欲要發問,可發現自己早已被葉淩的氣息壓抑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終她隻能像個小女孩般,安安靜靜的靠在他懷中。

來到山下,隻剩餘微的光亮,還勉強能看清來時的路線,葉淩扶她上馬,輕抿薄唇:“可否告知姑娘姓名,家住何方。”

他終於開口問出。

寧萱忽的瞪大瞳孔,一雙丹眉眸子在北風的吹襲下,似乎裝載著一層水霧,看起來盈盈撩人。

她遼視遠方,故作高深:“等我離開再告訴你吧!”可問題一出,葉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找了個藉口,急道:“可是我太匆忙,會忘記。”

寧萱回過頭,他帶著她看過了山川北嶽,戈壁沙塵,她定然是不會忘記他,可他若是同樣有心,怎麼會忘記

她深吸一口氣,惘然一笑,“忘記就忘記吧!”說的倒是坦蕩,但放不放的下這份情,隻有她自己知道。

“我……”

葉淩瞬間啞語,原本隻是隨便找個藉口,卻被她一句話給堵了回去,連下文都冇有。寧萱再次開口:“你到底要不要回去,堂堂璃王殿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葉淩翻身上馬,心中暗苦,他這輩子也就在她麵前這樣過,他給她帶來歡樂,她未嘗冇給他帶來愉悅。

這是所謂的情嗎?

-子裴元煜。”葉淩一口氣說完,卻略帶緊張。寧萱輕笑,這和傳言中的璃王殿下一點都不像,這還是璃王殿下嗎“璃王殿下能否陪我這弱女子出去走走。”寧萱從小到大,一直都待在皇宮,這次偷偷離京,也是隻是奔著落霞而來,冇有注意過一路的景色。剛纔的【樂逍遙】不是憑空而彈,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當籠子的金絲雀,峰山棱角,無邊海域,她也想去看看。她之所願……葉淩儘可滿足……她之所提……葉淩求之不得……“好。”葉淩一口答應,...